三六六 人生如戏-《大明金主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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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壮士,好汉!无非就是要银钱,咱们不必伤了和气。”丁原忍过一波痛,喘气道。

    张壮理只问道:“你家账簿呢?”

    丁原当然不肯说。

    张壮拔出苗刀:“我没见过什么世面,不知道人家怎么上刑逼供的。现在我从你小脚趾开始剁,你觉得想说的时候就直接把藏账簿的地方喊出来。”说罢真的命人脱去了丁原的皮靴子,刀尖顶在左脚小脚趾上,一切便切了下来。

    丁原本来还想当个硬汉,只此一下就忍不住尖号起来:“就在后院账房里!”

    张壮却没理他,继而又切下一个脚趾。

    丁原痛哭起来:“好汉!我已经说了!”

    “你骗我。”张壮直截了当道,随手又切下一个。

    丁原边哭边以头撞地:“好汉!真在账房!又没人敢来找我麻烦。自然不用躲躲藏藏。”

    张壮又切了一个下来。

    丁原这连话都说不出来了,只是哭。

    刘峰在一旁问道:“你还不信?”

    张壮道:“他这样的软蛋。切了三个下来还不改口,应该是真的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还切?”刘峰不解。

    “就是觉得他说话听着烦心。”张壮收起了刀,叫人去账房找账簿,以及一切丁原与人的往来信。

    刘峰道:“你的事办了。该我了。”他像是拖地一样拖着泣不成声的丁原来到徐贺面前,恭恭敬敬道:“老爷,这贼鸟对您不敬,还敢骗您银子,咱们如何落他?”

    徐贺看到一道刺眼的血痕。早就慌了神,只想快点离去,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银子被骗。他道:“他也受到了教训,就这样算了吧。”

    刘峰道:“这小的可不敢做主,若是就此算了,去萧总监追究起受不住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总不能把他杀了吧?”徐贺道。

    “遵命!”刘峰精神一振,将丁原的髻往上一扯,靴筒里摸出一把匕,就要割他喉咙。在他手里。这丁原简直就像是一只待宰的公鸡。

    “别!”徐贺连忙叫道:“别杀人!”

    “小心惊了我爹!”

    徐元佐如同从天而降一般,高声喊着冲进了厅里。

    徐贺头一觉得儿子如此顺眼,简直像是看到了救兵一般,腾地起身迎了上去:“我儿,你怎么来了!”

    徐元佐握住徐贺双臂,脚下生根,温情脉脉:“儿子不孝!听说父亲被银钩赌坊欺凌勒索,急匆匆赶过来,还好不算太晚。”他转头看了一眼刘峰:“你怎么能在我爹面前杀人呢?血溅衣裳怎么办?拉开几步再杀嘛。”

    徐贺连忙拉住儿子的手:“儿子,佐哥儿。那个元佐啊,光天化日之下打打杀杀,衙门追究起来如何是好?”

    “他敢对我爹不敬,我就是抵命也要杀他!”徐元佐正气凌然道。

    丁原披头散伏在地上哭道:“小爷。误会,肯定是误会啊!”

    “误会?”徐元佐冷笑一声:“刘峰,将他怎么欺凌我爹的,一一道来,咱们求个公道!”

    刘峰当即添油加醋,将丁原赌档作弊的事说了一遍。此时银钩赌坊的伙计、掌柜、账房、小厮都已经被甄别出来。挨着墙角跪了一溜。其他赌客被骚扰了一番,丢了些随身的小物件,大气都不敢喘地站在另一边,听刘峰“控诉”丁原的无耻行径。

    刘峰说罢,煽情道:“将心比心,若是你爹被这种狗贼坑害了,能忍么!”

    客人之中稀稀落落传来几声:“不能忍”

    刘峰却不管不顾,更加大声道:“能放过这狗贼么!”

    这声音倒是雄壮了几倍:“不能!”张壮和手下好汉们异口同声喊道。

    徐元佐走到众人面前,拱了拱手,道:“学生我是个读人。学宫注名:朱里徐元佐者便是区区!我本想息事宁人,怎奈这丁原得寸进尺。我要为父报仇,惊扰了诸位,实在抱歉得很。”

    “无妨无妨,相公真是仁孝!”有老成者识相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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