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慌乱间,她环顾四周,除了几辆疾驰而过的车之外,她竟看不到一个从此经过的路人。
很快,那两个男人将她一路生拉硬拽带到了江边的小树林里,吓得她心脏都快跳出来,头顶的月色越发漆黑,直到被一大片云朵完全遮住。
她使劲挣扎着,试图挣脱他们的束缚,但是丝毫不管用,接下来,那两个男人一把夺过她身上的钱,双臂碰撞间,那个明晃晃的镯子在夜色下竟显得如此耀眼。
绝望之下,她试着向后退几步,声音颤抖着说:“我把钱给你们,求你们放了我吧。”
由于她没站稳身子,于是她又被他们牢牢拽住手臂,“小姐,你这个镯子,一定很值钱吧?”说着,其中一个男人试图伸手去夺她的镯子。
“这是我在路边摊淘来的,不值钱,真的不值钱的。”见她神色紧张,言语混乱,那两个男人似乎对这个镯子更加好奇了。
任凭她如何挣扎,那个镯子最终还是落到了他们手里。
电光火石间,她想,这是许二给她的东西,怎么可以就这样被他们夺了去?
那一刻她急得跳起来,脚上的鞋子都掉了一只,于是她光着脚,当尖锐的石子刺痛她的脚底板时,她愣是没皱一下眉头。
僵持下,其中一个男人抽出匕首,在她眼前晃了晃,本打算吓唬她,却未曾想她竟如此执着,甚至喊出了声音,为了不打草惊蛇,他毫不犹豫地刺向她的胸口,却被她一个灵活躲闪,他手一滑,最后匕首直直地掉落在她的双脚上,因为太过用力,刀尖直直地插.入她的脚背,一时间,鲜血直流。
为了避免她会在第一时间报警,于是在逃窜之前,他们一不做二不休,索性又对着她的胸口刺了一刀,那时她因伤口太过疼痛,已经没有了继续挣扎下去的力气,于是她就被他们推到身后的一池江水里。
因为脚受了伤,胸部一直在流血,向来水性很好的她,竟没了力气游上岸。就这样,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人消失在一片漆黑的天幕下。
渐渐的,冰冷刺骨的江水灭顶而来,江岸就在眼前,可她偏偏在这时受了伤,撕心裂肺的疼痛令她动弹不得,于是,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水一点点漫过来。
她从来都没这么冷过,那一刻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恍惚间,她回忆起那年夏天,阳光正好,那时许二爱发脾气,爱闯祸,反正她讨厌的样子他都有,但就在危险一点一点降临到他面前时,她却开着一辆深蓝色,已经掉了漆的三轮车,从拥挤逼仄的巷子口一路摇摇晃晃地开到他面前,他毫不犹豫地跳上三轮车,风刮过树梢,惹得树林里一阵“噼啪”作响,她和他相视一笑,浓烈又刺眼的阳光打在他俊美的脸上,万物的布景,眼前的人,绚丽如画。
要是能早点告诉他就好了,如果一切还来得及的话,她一定要对他说:“从前你救了一个小姑娘,尽管只是两枚微不足道的硬币,但她却一直在心里感念了你很多年,许二,你一定不知道吧?你是我黑暗难捱的生命里唯一的光,尽管微茫,却足以照亮我的人生。”
忽然,林木打开门,奇怪地朝门外看了看,刚刚的敲门声,是夏凉寂来了吧?怎么不见人呢?难道是他的幻觉?
清冷刺骨的光影下,江水粼粼,静悄悄地仿佛什么都没有。
她的脸被冻得发白,滚烫的眼泪掉落在江水中,然后,她整个人都被冰凉的江水吞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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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夏凉寂出门以后,许亦晨就变得坐立不安的,寂静的夜里,剧烈的心跳声促使他抓起门前的外衣,一个箭步冲出门去。
他给她打电话,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,惶惶不安的感觉逐渐加剧,于是他快步闯进老爷子的书房,在打听到林木家的具体位置后,他飞也似的闯出门去。
那一夜,清风镇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,冰凉的雨滴打在他的脸上,他不管不顾地朝前走,此生,他从未如此害怕失去过。
在得知夏凉寂突然不见了时,林木的迷茫的表情令他顿时乱了阵脚。
他一边不停地给她打电话,一边搜寻着小镇里的角角落落,最后,他听江边的一位老伯说,几个小时前他听到江边有人呼救,但当他走过去时,却什么都没看见。
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溢满他的心头,绝望之下,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,他叫来镇里的搜救小队,摸黑在江里找寻了许久,却一无所获。
直到黎明即将到来,清风镇下起了一场大暴雨,搜救小队的人们不得不离开了,那一刻,全世界除了“哗哗”地雨声外,就只剩下他一人。
四年前,同样是个暴雨天,他病危之际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忘了自己,忘了和他的那段过去,如同重获新生。而那一次她的一个转身,却生生地割痛了他每一夜的思念。
而四年后,她终于成了他的妻子,房间里的红色烛光还未熄灭,和她缠绵而又美满的未来才刚刚开始,他却,再一次失去了她!
倾盆大雨将他整个人覆盖,脸上冰凉的温度不知是雨水,还是眼泪。
直到,他精神恍惚地地躺在一地淤泥中,那一刻他多么希望,这一切仅仅是一场梦。
梦醒了,枕边依旧是她眉眼如花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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