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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现在沉淀下来，那截在古玉里存在又消失的断桥，此时此刻，就深深印在心里。随着6源念头一动，自己又宛若置身断桥上，栩栩如生，观宇宙生灭，览天地变迁。

    他整个人格外宁清，就连能拜入仙门带来的欣喜若狂，也在阅览宇宙乾坤中，变得古波不经。

    这种感觉很特别，明明身处马车里，眼前素檀恬静淡雅。可感觉里，自己却仿佛置身断桥上，有种“庄周晓梦迷蝴蝶”的意味，分不清哪个是虚妄，哪个是真实。

    “东家，妾身答应过小姐守护6家......就不准备拜入太虚门了。”

    正当6源胡思乱想之际，女管家放下针线，声音轻柔。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素檀的话打断6源，沉迷在何为真实何为虚妄这个困境的6源蓦然回神，触摸着锦绣软垫，以及周遭弥漫来自女管家身上的淡淡香气，这才意识到眼前的马车才是真实。断桥上的景象，只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虚妄罢了。

    “别听那傻丫头的，6家我做主，还有你俩瞒着我的事情，以后再找小仙算账。现在安心准备，与我拜入太虚门。”

    视线明明落在素檀身上，可6源却觉得好像置身断桥，有种不在此间的异样感。

    还未适应这种变化的他皱眉摆摆手，拒绝女管家，意有所指。

    小仙和素檀的秘密，素檀不说，自己也不想为难她，反正即将拜入太虚门，见到妹妹，一切自然水落石出。

    况且那老道赠予素檀的金符，6源还不确定，是不是暗中监控素檀的手段，总而言之，此时此刻，他和素檀拜入太虚门将要人尽皆知，偌大大赢国，谁还敢招惹仙人家属？

    从此爹娘的安全有保障，再也不需素檀保护，她和自己前往太虚门，家人安全并不存在问题。

    “谢东家。”

    拜入仙门，这样的机会谁都会争取，素檀也不例外，她有些感动，可又不知该怎么表达，唯有默默轻声道谢。

    只是......东家怎么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？

    可具体哪不一样，素檀一时也说不出来，手里针线飞舞，这一次，上面绣着的，是望着马车窗外，怔怔出神的6源画像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时光悠悠，转瞬一个月过去，6源这期间大半功夫忙着庆祝应酬，天香楼也终于不用再经营，6府上下，安心领着朝廷不菲俸禄，享受6源和素檀被封为王公所带来的礼遇。

    整座6王府，焕然一新，窗外月光明亮，不知不觉，已到深夜。

    四下无人，6源收回目光，望着手里褪去石衣的古玉。

    “总算适应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难怪有的修士需要在红尘历练，这些时日觥筹应酬，让6源终于把一旦浮想那截断桥，就会生出仿佛身临其境、然不在此间的错觉调整过来。

    不会再陷入何为真实，何为虚妄的纠结。

    “天地，自然之道也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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