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座想换标题就换!任性!-《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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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墨燃站在原处,过了一会儿,他的内心总算恢复了一些平静,他望着与自己对峙而立的踏仙君。

    旒冕消失了,英俊的脸庞凹陷下去,变得焦黑。

    他眨了眨眼,面前的人是徐霜林,不是踏仙帝君。只因徐霜林与前世自己的作为太过相似,他竟生出一种隔着时空,与自己遥遥对话的错觉。

    “好,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,大殿内的棋子,你哪怕灵力供给不足,也要让他们保留生前心智,你在这个天宫建了你自己的邦域,从此你是神是佛,是帝君陛下,你把世间一分为二,善归善道,恶归恶道,这就是你想要的公平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这一段话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他脑海中犹如疾风片雪,飞快地掠过许多与徐霜林有关的记忆残片。

    ——前世,为了救回叶忘昔,一念之差,死于剑下的徐霜林。

    站在三生别院里,赤着脚,笑嘻嘻逗弄着鹦鹉的徐霜林。

    金成池边,向自己兄长讨要一片橘子聊作奖赏的徐霜林。

    蛟山的橘子树,心智回到幼年纯澈时的南宫柳,无间地狱里被抢回的罗枫华……一桩桩一件件串在一起,山呼海啸般涌进他的思绪里。

    墨燃抬起黑沉沉的眼睛,那眼睛里既无嘲讽,也无鄙夷,只是那样安静地望着他:“我说的对吗,南宫絮?”

    “叫我徐霜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,你就叫南宫絮。”墨燃一步步上前,他看着那个肌骨溃烂的男人,他知道在场不会有人比自己更清楚南宫絮此时此刻所想,他们曾都是被逼上绝路的人,前世的踏仙君,这世的徐霜林,一样的。

    他洞若观火,他紧盯着徐霜林脸上最细微的变幻不曾错放。

    他停下脚步,忽然垂眸。

    “天那么冷,地上那么凉。”墨燃轻声道,“南宫絮,你为什么不穿鞋?”

    徐霜林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,但他很快便将闪烁的眼神重新冻得固若金汤:“我不穿我愿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很喜欢叶忘昔问你这句话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天我去三生别院,第一次见到你,你就没有穿鞋子。”墨燃道,“是她后来叮嘱你让你穿上去,你脸上那种心满意足,恐怕你自己都没有觉察。”

    墨燃凝视着徐霜林的脸庞。

    那是他在飞花岛,看着对岸临沂熊熊业火,滚滚浓烟时,心里就在揣测的答案。

    “南宫絮,你一直希望有个人注意到你光着的脚,希望有个人跟你说——”

    一直笑吟吟的徐霜林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恐惧,他竟往后退了一步,鼻梁上皱,面皮狰狞:“你闭嘴。”

    墨燃自然不会闭嘴,他看着徐霜林,原本只是揣测的东西,在徐霜林突然激烈的反应中,化为真实。

    墨燃看着他,他觉得自己看到的不是徐霜林,而是前世那个在黑暗困顿中无处脱身的自己。

    “把鞋穿上吧,地上凉。”

    倏地如猎豹跃起,光影攒动神武争鸣,徐霜林陡然暴怒扑上去拽住了墨燃的衣襟,那只正常的人手和那只腥臭的鬼爪同时攥住他,徐霜林眼里充满了血丝,他咬牙切齿道:“给我闭嘴!你给我闭嘴!”

    “好,我闭嘴前,再多说一句。”

    “别说——!”徐霜林近乎是有些绝望的,他犹如被拔去了逆鳞的龙,血流如注,“别说……”

    “叶忘昔,当真像极了罗枫华。”

    这一声轻描淡写,却在瞬间抽空了徐霜林所有的力气。

    他哑然了,茫然立于地。

    周围一些曾经见过罗枫华,也见过叶忘昔的人都是一愣,他们在脑海里回想着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人,没有亲缘,甚至在滚滚红尘中,一个都已死去了,另一个才出生……可是这一提点之下,他们才忽然惊觉——啊,果真是如此。

    叶忘昔的一举一动,一招一式,甚至是性格脾气,语态神情,都和当年徐霜林的授业恩师罗枫华如出一辙。

    徐霜林蓦地撤回了攥着墨燃的那双手,指爪狞扭,他把脸埋进掌心里,肩膀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薛蒙喃喃道:“他……他是在哭吗?”

    哭?

    不会的。

    徐霜林埋首于掌,良久后,他肩膀的抖动越来越明显,指缝里漏出扭曲诡谲的轻笑:“哈……”那笑容如同涟漪般扩大,他忽然放下双手不无疯狂地大笑起来,“哈哈哈哈哈,像?简直无稽之谈!墨宗师,你见过罗枫华吗?你也就是在无间地狱开启的时候,见过了他的尸身一眼,就凭这一眼,你说他们像?你未免也太自信了点儿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你自己提了无间地狱,提了罗枫华的尸骸。”墨燃道,“那么我问一句,他在哪里?”

    徐霜林眼神狠戾,笑容蓦地拧紧:“什么他在哪里?”

    “你的邦域之中,善恶惩戒,或沉或荣,都由你掌控。但你连南宫柳,最后都没有舍得动手杀掉,你还解了他的凌迟果诅咒——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,不过,既然他在,罗枫华没有理由会被你舍弃。你灵力不支,要把魂魄献给神武,但金成池桃花源与你交手数次,我知道你实力不至于衰微至此。”

    徐霜林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之所以撑不住了,除了珍珑棋局使用太过,还有一个原因,那也是你这些年在苦苦修行的第二门禁术。”

    墨燃顿了顿,那一刀终于刺落:“你的重生术,终于把罗枫华从十八层炼狱救回来了吗?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徐霜林已面如灰泥,他正准备说什么,忽然间,他背后一直在流转的那个黑漆漆的阵法腾起了一道白烟。

    薛正雍百经沙场,反应最快:“不好,那法阵后头还有东西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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