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大剑师之威,以一敌数百-《我在诸天有角色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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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剑身及胸,有人横飞撞到巷墙,吐血滑落;剑身及腿,有人翻着跟头滑破雨巷,喷血堕地;剑挥破雨,沉闷嗡鸣,人影不停横飞而出,惨嚎恐惧之声响彻之前还清冷无比的雨巷。

    一路前行的老朝,挥剑动作轻松随意,信手拈来,挥洒自如,就像是在驱赶夏日里的蚊子,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,平静如常。

    用轻薄的剑身击飞敌人,而不是选择更简单更省力的刺死敌人,老朝用这种方式,是为了保持身前始终有一片空地,避免被对方一围而上。

    但老朝这样霸蛮甚至嚣张的战斗方式,显然很消耗体力与精神,他若不是想用这种方式震慑敌人,那便是他有自信可以把所有敌人拍死!

    赵无昊倚着门框,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,静静地旁观着在夜雨中嚣张前行的中年男子,看着在他剑下不时惨嚎飞起的汉子,看着那些在远处泥水里呻吟不起的人,低声道。

    “修为不错,只是比起知命境界的高手,还是稍逊了几分。”

    几位长安城大佬躲在人群之中,此时早已心神俱裂,今天他们终于看到了春风亭老朝出剑,但他们宁肯这一辈子都没有看到过。

    平日里他们在鱼龙帮的阴影下活的挺好,自以为双方差距不大,如果拼命犹有一搏之力,直到此时此刻,在凄寒的春雨之中,这些人才发现现实,原来如此残酷。

    他们能够活着,只不过是老朝不屑多看他们一眼。传奇就是传奇,无论江湖、青楼还是官场上,能够在人们记忆中成为传奇的人,必然有他们成为传奇的道理,绝对不会因为传奇多年未曾出手,就有所改变。

    眼看着平时悍勇无比的下属被那个中年男子轻轻一挥衣袖便拍飞,眼看着对方越走越近,南城蒙老爷、俊介、猫叔这些在南城西城挥斥夜色风流的枭雄,身体开始微微颤抖,无法压抑地生出强烈退走的欲望。

    然而想到站在己方身后的真正的贵人,想到府里那两位真正的强者,这几位大佬咬着牙,发出最狠厉的吼叫。

    “大家一起冲上去围死他!飞斧!”

    厉吼回荡在春风亭四周的街巷里,很诡异的是,听到围死他这三个字,那些鼓起余勇拿着钢刀嚎叫前冲的帮众们用最快的速度散开,拼命远离了老朝的身边。

    前方人群散开,露出两排精壮的汉子,这些汉子腰间系着粗糙的布带,布带里夹着四把小斧子,手里已经拿着两把小斧子,正要投出!

    大唐民风尚武,朝野之间流淌着剽悍血脉,所以都城长安并不禁携佩剑,即便是朴刀之类的武器,只要你不在热闹坊市中拿出来到处乱晃,官府也不会管。

    然而官府对于弓箭之类的远程武器管制,却是十分严格的,尤其是威力巨大的弩箭,更是严禁民间拥有,在这种情况下,数十把破空而至的飞斧就成了最可怕的手段!

    雨巷厮杀至此时,老朝脸上平静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变化,他看着远处墙下的两排飞斧手,并无畏惧之色,甚至连警惕都没有,只是微微皱了皱眉,似乎只是觉得有些麻烦。

    朝小树手中那把单薄的青钢剑,嗡的一声响了起来,以极恐怖的速度高速震动,将剑身上的雨水血水尽数震成齑粉,然后咻的一声消失,化做一道灰淡流影撕裂雨帘,飞向那两排飞斧手!

    青钢剑似一道灰淡流影,迅捷无比,划过的轨迹精微玄妙,剑锋所向,那些挡在前方的雨滴被全部刺破,刺破了雨滴最外那层皮,刺透了它的心,再贯穿而出,刺破敌人身上最外面的那层皮,再刺穿肉与骨,再贯穿而出,紧握着斧柄的手指像藕节般段段落下,然后断口处才开始喷出鲜血!

    雨巷之中,只能听到剑尖刺穿雨滴的声音,割断手指的声音,数不清究竟有多少根紧握着斧柄的手指,就这样随着雨滴一同散落,然后沉重的小斧纷纷随之落地,砸在满是雨水的地面上发出闷响,最后才是无数声惨嚎!

    有两名反应最快动作也最快的斧手,在春风亭老朝起剑之始,已经扔出了手中的斧头,然而就在电光火石下一刻,那抹灰淡的剑影便掠过了他们的手腕,只看见血水一飙,他们竟是把自己的手连同斧子一同掷了出来,然后画了道凄楚的血线,惨然堕落于不远处的地面,画面看上去异常血腥!

    夜雨下的春风亭一片死寂,老朝站在雨中,看着四周数百名长安城帮众,看着自己那把飞剑时隐时现,引发阵阵惨嚎,一脸平静,毫不动容。

    南城蒙老爷脸色苍白,颤抖指着雨巷之中的老朝,像发疯的泼妇般,癫狂尖叫道。

    “朝小树!朝小树!朝小树。你怎么可能会是修行者!你怎么可能是一位大剑师!”

    春风亭老朝,名字朝小树,大唐朝的朝,村口有棵小树的小树,他有一个非常嚣张的姓,也有一个非常温柔的名。

    此刻朝小树的心神,全部系在那抹不可捉摸的飞剑之上,看似强大到不可一世,然而剑已不在手,他已经失去了全部的防御能力,如果对方有人这时候能够突破那把飞剑,悄无声息靠近他发动偷袭,他必将会陷入极大的危险之中。

    数十名穿着深色雨披的唐军精锐,沉默无声站在雨巷后方,手中拿着弩箭,雨巷之中此刻杀声震天,却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的存在,这些军士沉默的像是一堆石雕,无论是风雨,还是厮杀声,都无法让他们面上的表情有丝毫变化。

    在这些唐军精锐后方,站着两个人,一人是位眉眼清俊的中年人,一身星白色长衫,手中把玩着一柄尺寸有些小的剑,另一人戴着笠帽,看不到容颜,穿着一身僧袍、赤足站在风雨之中,手中拖着一个铜钵,这是一位苦行僧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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