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张仑闻言微微颔首道:“夫人所言甚是,今日之事当真是亏了李桓,如此方才没有闹大。” 苏氏轻笑道:“妾身若是没有记错的话,老国公先前不是说过想要为槿姑姑寻一门亲事?” 张仑眉头一挑,心中一动道:“莫非夫人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不成?” 苏氏缓缓道:“以妾身看,槿姑姑这等品貌双全的人儿,又是咱们英国公府的姑娘,等闲的凡夫俗子又如何能够配得上槿姑姑。” 张仑点了点头,静等苏氏接下来的话。 苏氏含笑道:“妾身记得相公曾说,爷爷生前似乎看中了一人可为我英国公府的东床快婿,若是没有记错,这人应该就是李桓吧。” 张仑微微转身看了苏氏一眼,点了点头道:“夫人说的不错,爷爷的确是想想要撮合李桓与槿姑姑,只可惜……” 想到自己爷爷还没有来得及去做这件事情,结果便遭此厄运,撒手而去。 不过想到爷爷临死之前的安排,张仑眼中闪过一道精芒。 如果说先前张仑只是有这个意思的话,那么在经历了白天的一番事情之后,深深的让张仑意识到了如今他们英国公府所面临的处境。 这种情况下,英国公府同李桓这位天子的宠臣结亲就显得尤为重要了。 苏氏一直都在注意着张仑的神色变化,察觉到张仑脸上的神色,苏氏笑道:“妾身以为爷爷果然是慧眼识人,若是咱们英国公府能够同李桓结亲的话,红颜配英雄,那么必然会成为一时之佳话。” 张仑看了苏氏一眼道:“这么说夫人其实也认为我们该结这一门亲事?” 苏氏点头道:“自然是应该,一则可以不负爷爷之遗愿,二则可以为槿姑姑寻一良配,三则可为我英国公府寻一强援,如此美事,何乐而不为呢?” 张仑沉吟了一番,微微点了点头道:“若是如夫人所言,能同李桓结亲,倒也是一桩良缘。” 说着张仑脸上露出几分犹豫迟疑之色,苏氏注意到张仑的神色疑惑道:“相公可是有何为难之处?” 张仑轻叹一声道:“首先我们并不清楚李桓的想法,此人能够得天子信任,位居高位,自然有着自己的想法,这等娶妻大事,他必然会斟酌再三才会定下。我们这里倒是没有什么,关键李桓会不会答应。” 苏氏闻言笑道:“妾身当相公担心什么呢,原来只是但心这个啊,不是妾身自夸,咱们槿姑姑何等人物,正所谓少年慕艾,若是李桓见了,必然会相中。” 张仑点头,又道;“还有一点就是,爷爷新丧,按照规矩,身为子女须得守孝三年,三年期间不得婚嫁。” 听张仑这么一说,苏氏不由的面色微微一变,秀眉微皱,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道:“相公说的是,槿姑姑乃是老国公嫡女,必然是要为老国公守孝的,若是如此的话,三年之期的确是太过漫长了,三年之后方可婚嫁,那岂不是要错过李桓这等良缘?” 说着苏氏看向张仑道:“似李桓这样的条件,怕是要不了许久,必然会有人想要与之结亲,而且以李桓的年岁,也不可能等到三年之后,这可如何是好。” 张仑皱着眉头,拍了拍苏氏的手道:“不急,不急,眼下最重要的是将爷爷的身后事办好,就算是要考虑这些,也得同小姑姑商议之后再说。” 浑然不知道已经有人想着同其结亲的李桓这会儿正向着诏狱而去。 诏狱深处,一处略显整洁的牢房之中,一股淡淡的药草的气息扑面而来,一道身影盘坐在一张木板床之上,不是刘瑾又是何人。 显然在这诏狱之中,刘瑾的待遇要比在刑部大牢之中好上太多了,至少在这里并没有人对其用刑,甚至还帮刘瑾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。 刘瑾坐在那里,搬运周天,缓缓的滋养着身子,面色显得颇为苍白。 在刑部大牢之中,刘瑾可是被折磨的不轻,数日下来,已经是伤及了元气,也就是刘瑾仗着一口内息撑着,否则的话以他这般年岁,可能也如焦芳一般,身死刑部大牢之中了。 不过即便是如此,伤了元气的情况下,刘瑾即便是能够活命,怕是也折了寿元,未必还有几年可活。 一阵脚步声传来,刘瑾听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,眉头一挑,睁开双目向着牢房入口处看了过去。 见到李桓的时候,刘瑾缓缓起身,走下床,冲着行至近前的李桓一礼道:“咱家见过李大人。” 李桓将刘瑾打量了一番,以李桓的医道造诣,自然是一眼便看出了刘瑾的身体状况,开口笑道:“刘公公身子好些了吧。” 刘瑾点了点头道:“说来还要多谢李大人命人为咱家疗伤,否则的话,咱家这条命怕是真的要没了。” 李桓淡淡道:“刘公公也不必道谢,李某只是奉命而为,事关谋逆一案,没有调查清楚之前,刘公公若是出了什么意外,李某如何向陛下交代!” 刘瑾想要见李桓本就是为了此事,闻言当即向着李桓拱手一礼道:“咱家有一事求李大人通融一二。” 看了刘瑾一眼,李桓淡淡道:“哦,不知刘公公有何事,尽管直言便是,但凡是李某能够做到的,必然会如公公所愿。” 深吸一口气,刘瑾抬起头来,看着李桓道:“咱家想要求见陛下。” 李桓闻言神色显得极为平静,似乎是对于刘瑾所提请求并不觉得惊讶。 刘瑾将李桓的神色看在眼中,本以为李桓听了他的话一定会非常的惊讶才对,却是不曾想李桓反应这么平淡。 心中微微一沉,暗道李桓莫非是不同意吗? 想到自己以往同李桓之间的关系,若是李桓不同意的话,倒也不奇怪,毕竟如果换做是他处在李桓的位置上,也未必会答应。 心中一叹,早知李桓有这般的造化,当初他未必就会同李桓那般计较了。 心中想着这些的时候,刘瑾脸上露出几分苦笑道:“既然李大人不答应,那就权当咱家没有提吧,咱家也知道,这是咱家有些妄想了。” 李桓这会儿突然笑道:“李某还当刘公公想要做什么呢,原来只是想要见陛下啊,此事简单……” “什么!” 刘瑾闻言登时一脸的惊喜与诧异,猛然抬头看向李桓,显然是有些不敢相信李桓的话。 毕竟李桓这话太过出乎他的意料了。 李桓点头道:“我虽不能带刘公公去见陛下,但是却可以帮刘公公向陛下带个话啊,陛下是否愿意见刘公公,那就不是李某所能够决定的了。” 听李桓这么一说,刘瑾当即冲着李桓深深一礼拜下道:“李大人深明大义,以往是咱家小肚鸡肠,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,若是以往有什么得罪之处,还请李大人多多见谅。” 李桓哈哈大笑道:“刘公公说笑了。” 看了刘瑾一眼,李桓又道:“若是刘公公没有什么事的话,李某这便告辞了,待明日李某进宫觐见陛下,定然会替刘公公转达。” 刘瑾施礼道:“刘瑾恭送李大人!” 陈克陪着李桓走出了诏狱,一路上陈克脸上满是不解的神色,李桓看了陈克一眼笑道:“看子明你一路上一脸的不解,想什么呢?” 陈克看着李桓道:“大人,下官不明白,大人为何要替刘瑾说话,万一刘瑾东山再起……” 李桓笑了笑道:“那不正好吗?” 陈克闻言一愣,跟在李桓身后,一脸的沉吟,显然是在考虑李桓话里的意思。 紫禁城 朝阳下的紫禁城充满了庄严肃穆,小校场之中,朱厚照正在丘聚、高凤几人的侍奉下练武。 昏迷了一次,朱厚照对于自己的身体健康也就越发的重视起来,尤其是李桓事后告诉他,亏得有那一门玄武吐息法保命,他才能够扛住了那毒素的侵袭坚持到醒来。 如果说不是有玄武吐息法保命,再加上修炼龙象般若功使得身体强健有力,或许这次他这位天子也坚持不到李桓归来。 因此朱厚照一早起来便是在小校场之上修炼一会儿。 当李桓见到天子的时候,就见朱厚照正在打一套拳法,待到天子将拳法打完,李桓这才笑着道:“陛下真不愧是天家龙种,身体恢复的极快,至多在有一两日,想来便可恢复如常了。” 朱厚照瞥了李桓一眼道:“什么天家龙种,那都不过是骗人的罢了,朕也和常人没什么区别,真的是什么天家龙种,又怎么会差点被人给毒死。” 这话不好接啊,李桓不禁一声轻咳。 朱厚照从丘聚手中接过茶水,漱口过后这才向着李桓道:“李卿一大早的来见朕,莫不是有什么事?不会是谋逆的案子有了结果吧。” 李桓神色一正道:“回陛下,虽然说已经撬开了一些反贼的嘴,抓了一些同党,但是其幕后之人究竟是谁,仍然没有查出,还请陛下恕罪。” 朱厚照摆了摆手道:“什么罪不罪的,再怎么说也是谋逆大罪,幕后之人要是这么好查出来的话,那么对方也太不小心了,不用急,朕有的是耐心,慢慢查,只要有这么一个人存在,朕就不信查不出。” 李桓点头道:“陛下说的是,臣定会严查此事,不抓住幕后之人,决不罢休。” 朱厚照笑着道:“李卿有没有用餐,陪朕一起用膳如何?” 李桓摇了摇头道:“回陛下,臣已经用过饭了。” 朱厚照倒也没有强求,简单的用过了早饭,李桓陪着朱厚照走进御书房当中,朱厚照正色道:“可还有什么事吗?” 李桓微微点了点头道:“回陛下,关于刘瑾一党的事,锦衣卫已经查过,谋逆之事当与刘瑾一党无关。” 朱厚照淡淡道:“不用查朕也知道,不过对方利用刘瑾进献的宫女,虽然是为了陷害刘瑾,但是他刘瑾也一样难脱干系。” 说着朱厚照看向李桓道:“说吧,刘瑾可有什么话要向朕说?” 到底是十几年的君臣,就如刘瑾了解朱厚照一般,朱厚照何尝不了解刘瑾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