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七章 经济纠纷-《我的老婆是执政官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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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铭点点头,看了魏宝增一眼,“魏董,您不急吧,一会儿开账户的事情,我向您讨教下。”
魏宝增闻言一怔,苦笑道:“清佬倒是说了您可能来我这里开户,但等等吧,最近行里有点麻烦。”
“哦,为什么?”陆铭微微一怔。
魏宝增犹豫了一下,叹口气,“好吧,陆律师,是这么回事……”想了想,从公文包里,拿出一摞文件,“我正要去东区的瑞德律师行,这件事,很有点麻烦,您看看?”
瑞德律师行在东海大区也算赫赫有名了,以西洋人律师团队为主体,是东海大区最顶级的律师行之一。
北关人,要雇佣瑞德律师行和人打官司,那这麻烦绝对小不了。
陆铭拿过这摞文件慢慢翻看,越看越惊讶。
想不到,这宝银银行都快到了破产的边缘,惹上了一个很麻烦的官司,还发生了挤兑,处境可说岌岌可危。
莫怪这魏宝增本来明明是型男,中年美男子那种,现今却极为憔悴了。
宝银银行是东海本地的私人银行,数百年的老字号了,从最早的魏家银号发展而来。
虽然魏家经营风格极为保守,从不在东海以外开设分号,使得其根本没有跟上资本发展的脚步,现今看似在那些金融大鳄面前不值一提,但在北关乃至东海本地人眼里,口碑一直极好,是本地老辈人物最信任的银行,本地曾经有句谚语说得好,“贪婪者把金钱放进鳄鱼嘴里,善良者把钱包交给魏家保管”。
这可能也是魏记银号早年的宣传策略,形容那些高利息吸引存款的都是鳄鱼,最后会吞噬“贪婪者”的金钱,而那些用高额利息吸引储蓄的银行,在三十年前的金融危机中确实倒闭许多,魏家银号或者说宝银银行虽然利息不高,但安然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危机,口碑极好。
但现今,这宣传策略显然已经过时,明显已经进入资本大发展时期,宝银银行故步自封,本来就举步维艰,偏偏,又惹上了一桩极为麻烦的官非。
是魏宝增的父亲魏老董事长,其一位多年老友想收购一家影视公司,该影视公司在宝银银行开的户头,是以这位老友请魏老董事长帮忙,想看看这影视公司流水及账目往来,魏老董事长却不过情面,着银行职员帮这位老友查了查。
却不想,这位银行职员脑瓜极活,主动找到该影视公司负责人,双方勾结,虚造了许多流水。
魏老董事长的老友大价钱收购,损失惨重,而影视公司负责人携款潜逃。
魏老董事长的老友一怒之下,将宝银银行、魏老董事长及那位职员告上了法庭。
然后,或许是宝银银行的竞争者开始传播谣言,一时,引起了挤兑风波。
宝银银行的现金储备根本供不上突然大量来取款的储户需求,放出去的贷款更有合同约束,暂时根本收不回来,甚至有贷款即将到期的企业,也用各种名目拖着不还。
法庭随之暂时冻结了宝银银行所有账户和财产。
官司,已经打了几个月了。
陆铭看得摇摇头,看来清佬身边人,对他已经基本报喜不报忧了,他要查自己,能查得清清楚楚,但他想不到的这些变故,也没人会主动跟他讲,免得他徒增烦恼。
所以,他还提议自己存钱进宝银呢。
嗯?翻到最后,却有两页纸笺飘落桌上,陆铭看去,一张,是10000元整的支票,收款方户头,是瑞德律师行。
最下面的纸笺,却是一份协议书,陆铭拿起来看,魏宝增本来伸出手想要回来,但想了想,叹口气,没再阻止。
这份协议书,是瑞德律师楼和魏宝增父亲魏老董事长签订的代理协议。
里面清楚写明,这三个月的律师费用,总计36700元,还未支付的尾款1万元需要宝银银行方付清后,以下协议才生效。
鉴于宝银银行的困境,瑞德律师行本着客户至上原则,从现在开始,不再收取额外律师费用,但官司结束时,如果法庭裁定己方胜诉,宝银银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,归瑞德律师行所有,用来抵扣律师费用,若法庭裁定己方败诉,宝银银行需缴纳律师费16万元,若不能支付,则转为对瑞德律师行的债务。
也就是,官司赢了,瑞德律师行变成拥有百分之二十股份的宝银银行股东,官司输了,看现在情形,宝银银行肯定破产,瑞德律师行就成为宝银银行的债权人之一。
一式两份的协议上,都有魏老董事长的签名和盖章,瑞德律师行作为甲方处是空白,应该是魏宝增准备拿去瑞德律师行,等对方签字,就正式生效了。
陆铭摇摇头,看来魏家已经走投无路,这种协议都能同意。
瑞德律师行,就更是吸血鬼了,简直是趁你病要你命,律师费简直是天文数字。
前面收3万多已经很夸张,后面16万?简直在开玩笑。
当然,16万元的律师费,也是魏家琢磨着打官司要输了的话,反正银行也没了,到时候这些债权人怎么切割瓜分银行资产和己方已经没关系,他狮子大开口,那随意。
而如果官司打赢,要将银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让给瑞德律师行,这一点,条件更是极为苛刻,但魏老董事长及接班人魏宝增怕对官司抱着极为悲观的看法,如果能打赢,这惨痛的代价也值得。
“陆律师,你莫笑我……”魏宝增深深叹口气,“这官司,瑞德的大律师们说了,赢的希望很小,但如果真赢了,有瑞德律师行作为大股东之一,也许,对宝银,也是件好事,我们是需要改变了!不然,早晚被时代淘汰!”
“我曾经想求变,可阻力却很大,我昨天还在想,如果这官司能侥幸胜诉,哪怕失去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,但对宝银,绝对是一件好事,我那些亲叔父,堂叔父,堂爷爷们,就会没权力对我指手画脚了吧?只要,瑞德肯支持我……”
说着,魏宝增惨然一笑,随之,又摇摇头:“陆律师,您觉得,这官司,是不是输定了?”
“唉,算了,我也该走了!”见陆铭不说话,魏宝增起身,也觉得交浅言深了,但看这位年轻律师看那份协议,自己胸中那股郁闷,便有些不受控制,可能,和这个还算陌生的年轻人倾诉一番,没有什么顾虑,反而是身边的人,这番话,自己便说不出口。
陆铭沉吟着,突然道:“魏兄,这官司,我来给你打吧,我觉得,至少有一半的胜率。”
魏宝增一呆,愕然看向陆铭。
陆铭琢磨着,说:“这个案子,对方,肯定是引用‘饮料瓶里的飞蛾’这个判例原则在打是吧?认为宝银银行,或者说,认为你父亲和原告,已经形成了法律上的关系,也给原告,造成了损失,是吧?”
本来,魏宝增正要出言拒绝,虽然听说这年轻律师很厉害,但再厉害,不也就十九岁吧?脑子里能有多少弯弯绕?
清佬要捧他,以从政角度来说,他确实有很多可以宣传的嘘头,尤其是那东瀛人的案子,他出了大力,可以很夸张的去宣传,选民们能懂几个问题?只要宣教角度得当,那就是一群人云亦云的傻子,而年轻,策略运用的好,反而是优势,是一种迷惑选民的光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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